假如问你,在经历了一场不像约会的约会之后,发现才刚刚入夜,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是回家,还是说临时起意选择没有调查过的地方继续这场约会呢?
这对于我这样的新手来说实在是过于困难了,因此我打算选择回家,本应该如此的……
“阿荀,接下来我们去哪?”
只是洛雪露出了期待的神情这么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
“先吃晚饭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嗯!”
似乎完全把目的地的选择交给我了,她看起来很开心地牵着我的手走在我旁边。
这种时候一般的父亲会选择什么样的地方呢?哪个地方会让女儿感到开心呢?
因为一直以来都过着与现充生活无缘的三点两线的生活,对于好吃的餐馆这种事情,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哪一个地方了吧。
“哟,小风,今天也和女儿一起来了啊?”
城叔一见到我们就打着趣,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小雪并不是我女儿。”
“我不是阿荀的女儿。”
“很好很好,几天不见默契程度也上升了,不能小看你啊,新晋父亲。”
面对异口同声的我们,城叔笑着放下了一份菜单,洛雪明显还想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很快就被菜单夺取了注意力。
“城叔你还真是擅长哄女孩子。”
“哈?是你太不擅长了吧,就我这样的程度,可是连家里一大一小的两位都搞不定啊。”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着我们身后招着手。
我也顺着他的视线方向望去,只见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可爱女孩子,顶着两根长长的三股辫,朝着我们这里跑过来,我一时有些失语,是因为才见过那本轻小说的封面的关系吗?我恍惚间误以为那是从书中跑出来的角色。
“主人和大小姐晚上好,请问要点些什么呢?”
她的笑容有些羞涩,但是却很自然,并不是那种营业式的笑容。
“女仆咖啡厅?”
“有什么不好嘛,客人也很高兴,我也赚到了更多的钱,小葵也能自力更生了,反正这是多赢啊。”
城叔丝毫不在意我的嘲讽,而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小葵,是女仆小姐的名字吗?
不过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家店内坐着的人明显比以往更多了,这也是像是文学少女的女仆小姐的功劳吗?
我重新看向女仆小姐,不管则么看,大概只是高中生吧,于是我想到了更大的问题。
“雇佣未成年人可是犯罪的噢。”
“嘿,只要没有人举报就没有关系。”
他将不知何时调好的一杯青绿色还冒着气泡的饮料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还没点单呢?”
“这是封口费。”
他露出了坏人似的笑容,虽然本质上其实是个烂好人。
“那这个可爱的女仆小姐你是从哪里拐来的?”
在听到我说可爱的时候,拿着菜单的洛雪,和端着盘子的葵,身体都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地颤抖了一下,城叔则是露出了完全傻眼了的表情。
“喂喂喂,你在开玩笑吗?小葵可是当初你带过来的啊。”
“我带过来的?”
我一边看着似乎比之前更加害羞了的葵,一边在记忆中搜寻着相似的身影。
“噢,是那时候的孩子。”
是我之前不小心撞到了的女孩子。
“你可算想起来了啊,我说啊,你年纪轻轻的,变成健忘症的话可就糟糕了噢。”
城叔可真是一个烂好人啊,不然也不会当时帮助了走投无路的我吧。
“没问题吧?”
“嗯,当然。”
既然他这么说了的话,那就是真的没问题吧。
“我要苹果派和巧克力芭菲。”
洛雪终于是决定好了今晚的伙食,然后将菜单递给了我。
“那我就要一份炸猪排饭吧。”
我没有打开菜单,就把它交给了葵,她笑着向我们鞠了一躬,就红着脸走开了。
“洛雪,吃这些就够了吗?”
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我是什么担心女儿吃不饱的笨蛋父亲吗?
“嗯。”
她的脸小小地鼓了起来,表明了她很生气,但是理由是什么?我又说错话了?还是做错了什么?
“嘛,加油吧,小风。”
城叔露出看透了一切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下,城叔,那个还在吗?”
我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他。
“哪个?”
“‘万花筒’。”
“啊,那个啊,当然在了,保存得好好的噢,你现在要吗?”
“嗯,等吃完饭吧。”
“噢,那我一会拿给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我转过头去发现洛雪似乎在好奇地观察着我,可是一和我的视线对上以后就离开移开了目光。
“久等了,主人和大小姐,你们的餐点。”
在葵端上了餐点以后,她的心情又立刻阴转多云,多云转晴了。
所以说青春期的女孩子是真的难懂,心里逐渐涌起了对拥有这个年纪的女儿的父亲的某种奇妙的同情,以前读着有着类似场景描写的小说的时候可是完全无感的。
“阿荀,那是什么?”
吃完饭以后,我们走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毕竟我们住的这个地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算是半个城乡结合部了吧,在上海的郊区,现在这样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
洛雪指着我怀中抱着的纸板箱。
“秘密,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似乎对我卖关子很不满,她又小小地鼓起了脸颊。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我们到了一栋废弃的大楼前,这地方本来是要开发做商场的好像,可是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原因,有人说是开发商的老板卷款跑路逃到国外去了,有人说是本来要承包的大型连锁商场企业决策层更换了战略,也有人说是因为旁边小区的居民投诉会影响到自己休息,总之,明明连外墙玻璃都装好了的这栋高楼,就这么被废弃了,而且一废弃就是十年。
无人看管的大楼的大门理所当然地被一把废弃的锁锁着,但是鲜有人知道它的侧面的窗户其实有一扇不知道是一开始就没装上还是后来被大风挂碎了还是什么,是空着的,而且一点也不高,连洛雪应该也能一个人爬进去。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爬进去确认了内部的情况,除了有很多灰以外似乎是没什么问题,再回到外面背起戴好了口罩的洛雪轻松地翻了进去。
“阿荀?”
“洛雪还是别下来了,这里都是灰,稍微忍耐一会,很快就到了。”
然后就这么一路将她背到了顶楼,该说是洛雪轻地过分呢,还是说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复健相当成功呢,即便是背着她爬了20层楼梯,也没有感觉到异常的疲劳感。
我打开了已经五年没有打开过的天台的门,本以为会有一股扬尘袭来而将洛雪护在了怀里,然而事实上却并非如此,是前两天的雨把天台的灰都洗净了吗?
一边想着这样的事情,一边放开了洛雪,重新抱起刚刚放在一边的箱子,走到了有着几个小水塘的天台上,抬头看着晴朗的夜空,很好,这样的话可以。
我立刻将箱子放在看起来还算比较干燥的地方,打开,里面的机械部件被好好的用泡沫塑料和塑封袋两层包裹了起来,我一边心怀着对城叔的感激,一边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开始了组装的作业。
“这是?”
“是天文望远镜噢。”
准确来说,是反射式天文望远镜,当时被城叔忽悠,花了我整整四个月打工的工资才买下的奢侈品,那段时间是因为什么呢?大概是受了《银河铁道之夜》这部小说的影响吧,突然对星空产生了好奇,几乎每周有空都会跑来这里观星,而停止观星的理由,则是毕业后的工作与母亲的病。
只是今天,夜空晴朗到难以置信,月亮却又不则么明亮,而且在这听说是为了省电而只开一半的路灯的地方,一定很适合看星星,最好的证明就是夏季天空中罕见的那即便不需要望远镜也能清晰看到的繁星。
在把赤道仪的赤经轴对准北极星的方向之后,我一边将右眼贴在目镜上,一边将望远镜对准天鹅座的方向,寻找着我想要找的那两颗最为著名的星星。
假如说一直以来有哪个时候我是最为平静的,那一定是像这样看着星星的时候,一边调整着焦距,一边看着眼前的星星越发的明晰,一种不可思议的心情就会涌上心头,让我变得无比的平静。
“要看什么星座吗?”
“不是的,看星座的话是用不上天文望远镜的。”
我从前也以为必须要用天文望远镜才能观星,但那是完全错误的想法,如果只是观察星座的话,肉眼就可以,天文望远镜是为了看更为具体的星星和星团而存在的。
终于,有些生疏了的我稍微花了一会功夫对准了它们——辇道增七,那高悬于夜空之上的两颗宝石,用肉眼绝对看不到的蓝色与红色一同闪耀着的双星,一种难以言述的安心感——仿佛星空触手可及,一种难以言述的不安感——仿佛星星遥不可及,两种感情交织着的观星的感觉,只有实际看着星星的人才能体会的复杂心情,完完全全地占满了我的心头。
我强忍住想要一直看下去的冲动,从目镜旁移开。
“雪,把眼睛靠在这里,手放这里。”
然后教导着大概是第一次看星星的洛雪,一开始她还有些抗拒,但是不出所料地。
“呼……”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动不动地像是配件一样贴在望远镜前。
“星空有着治愈人的力量,在那样美丽而又宏大的存在面前,人会发现自己的渺小,从而变得温柔起来,假如全世界的人都去看星星的话,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战争了。”
那是曾经大学时代与我一同观星的同伴的话,据她本人所说,那是从哪个地方借来的。
但是每个观星之后被星空吸引的人,都没有办法否定这句话。
她就这么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直到天鹅座沉入了地平线以下,再也看不到了。
“好美……”
她离开了望远镜,对着我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最后的最后,应该像是一场约会了吧。
突然,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光芒,我稍微愣了一会才意识到那是流星,而此时又划下了第二颗。
“阿荀……”
她似乎也注意到了,站到了我的身旁,与我一同望着天空。
又是一颗,第四颗、第五颗……
这流星的数量多得令人惊奇,不知何时,我的手中感受到了一份小小的温暖,我转头看过去,是洛雪握住了我的手,我又转头望向天空,看着这过于巧合又过于不可思议的一幕,甚至忘记了看见流星应该许愿这种常识。
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像是燃烧着生命的流星,拼命地想要像太阳一样,竭尽全力着划亮天空,却只是像火柴一样,迅速地燃尽了,有什么奇妙的情感撞击着我的胸口,让我情不自禁地牢牢回握住身边的少女的手,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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